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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景行:曹景行:父亲留下的抗战记忆
2016-01-20 6667
       我父亲“将自己当作一个百年后的史人来审订史料,力求公正、真实,要对得起战场上的将士,更要对得起下一代读者,绝不歪曲事实”。

  相比大陆学者,现在台湾大学和研究机构研究抗战的人不多了。马英九政府可能会提一提争夺纪念抗战话语权,但台湾社会上有多少人关心抗战?可以说,台湾没有抗战话语权。

  《国际先驱导报》记者陈雪莲发自北京

  今年是抗战胜利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,各类围绕抗战的新闻话题以及出版物也纷纭涌现,东方出版社新近出版的《一个战地记者的抗战史》就是其中之一。

  该书作者曹聚仁以战地记者的身份,亲历了自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到1945年抗战胜利的八年,他从采访淞沪战役开始,随军走遍大江南北,采访了台儿庄大战等大小战役,写下无数战地通讯,并收集了大量一手材料。在抗战胜利结束后的1946年,即撰成书,与著名摄影记者舒宗侨的照片合著成《中国抗战画史》,次年出版。

  当年该书甫一出版,很快脱销。“港台的地摊上都是盗版,连美国都盗版,可见大家对这样一本史著的需要。这本书这么受欢迎和重视,当然跟舒宗侨先生的珍贵图片密不可分。”曹景行告诉本报记者,“在二战后的东京大审判中,有新闻记者看到军事法庭审判长石美瑜桌子上就放着这本书。”

  2011年,该书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再版。而此次《一个战地记者的抗战史》是该书的第三个版本。

  或许由于采访由头是父亲的书,3月13日下午,正忙着在北京报道两会的曹景行很爽快地答应了《国际先驱导报》记者的采访。

  力求公正、真实地记录抗战历史

  《国际先驱导报》:有评论说,1947年至今,中国关于抗战的书籍,没有哪本能超过《中国抗战画史》,你怎么看?

  曹景行:相比大陆学者,现在台湾大学和研究机构研究抗战的人不多了。马英九政府可能会提一提争夺纪念抗战话语权,但台湾社会上有多少人关心抗战?可以说,台湾没有抗战话语权。这本书的内容能够比较好地跨越国共两党分歧,比较客观、全面地写作抗战史。1949年以后,这本书以及我父亲所有的作品在大陆和台湾两边都被禁了。说这本书很难超越,是说这个时间点、作者的战地记者身份和经历很难超越。

  我父亲不仅仅是一个新闻工作者,他主要是一个历史学家,他的眼界、想法和使命感,促使他在抗战期间做战地记者时一路做采访,一路就在想写这本书。当时,对于大量资料的积累,没有人帮他,都是他一个人完成。他是浙江省立一师毕业,相当于现在的中专,最早是教国学“经史子集”,文史不分家,他一直都是一个历史学家,当记者是源于他一边教书也一边在办杂志(曹聚仁1921年毕业后,到上海民国女子工艺学校任教,并为《国民日报·觉悟》撰稿。1932年主编《涛声》半月刊。1934年协助陈望道编辑《太白》。次年与徐懋庸创办《芒种》—编注)。他自己也说“将自己当作一个百年后的史人来审订史料,力求公正、真实,要对得起战场上的将士,更要对得起下一代读者,绝不歪曲事实”。

  Q:这本书在今年推出的现实意义是什么?

  A:我前不久为其书写序的牛津大学中国历史与政治学教授拉纳·米特说,为理解今日中国,我们需要先理解其经历的这场长期被遗忘的战争,中国成为“被遗忘的同盟国”,西方人也低估了中国人对二战胜利的贡献。不仅西方忽视,我们自身对抗战的阐述也是不够的。

  中国的对日作战是二战中反法西斯战争的关键战场,其他欧洲国家参战后很快就投降了,只有苏联和中国坚持时间最长,其中,中国作战最早,牺牲也最大,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作出了重要贡献。正是中国的坚持抗战与不投降,才带来这场反法西斯大战的胜利。

  这就是为什么父亲在“史料搜集、鉴别与编次”中最末一段说,蒋百里(民国时期著名军事理论家)已看到了长期抗战必然胜利的远景,蒋氏遗言:“胜也罢,败也罢,只是不要和敌人讲和。”这一部书,也可说是他这一句话的注解呢!

  父亲留给我的就是家里的书

  Q:父亲跟你聊到过抗战吗?

  A:从我3岁懂事以后,跟我父亲交谈的零碎时间加起来不到一个月,我那时很小,对他的印象就是:父亲。1950年父亲就去香港了(曹聚仁1950年移居香港,为《星岛日报》专栏撰稿,后任新加坡《南洋商报》驻港特约记者,1972年病逝于澳门—编注)。我们聚少离多,我对他的所有了解,都是通过看他4000多万字的作品,我看得很仔细,也编撰过他的书。

  在他众多的书中,我很喜欢那几本关于采访的书,例如《采访本记》和《采访外记》,不是说对我做新闻人有什么实用价值,主要是对那段中国从抗战到内战再到1949年之后的历史和他自身经历的记录,这是一个文化人很好的记录。

  Q:只能通过书来了解自己的父亲,会不会很遗憾?

  A:没办法,这也是历史造成的,如果当时香港和大陆能够像现在这样“自由行”,这种遗憾就不会有了。(哈哈)

  Q:在职业和做人上,父亲对你的影响是什么?

  A:跟父亲没有直接的关系,包括我对历史的兴趣,后来对新闻的兴趣,移民香港,只能说我受到我的家庭环境的影响,我从小接触到父亲的作品。例如跟我同龄的《中国抗战画史》就是我小时候的连环画,我就翻里面的图画看,在那个书籍匮乏的时代,图画书始终是生动有趣的。从小就很爱读书,这就是父亲对我的影响,他留给我的就是家里的书,从小我就看大人看的书。看不懂,就多看几遍,先看图片,断断续续就懂了。

  在为人方面的“淡泊名利”、“不安分”不是受父亲的影响,主要是整个家族和我的家庭的影响,包括我的母亲,我的哥哥和姐姐。我的家人都是这样的。(呵呵)

  Q:做战地记者的理想是否从小就在心里撒下种子?

  A:那时还没有理想,我高中毕业,正好碰上“文革”,我们都下到农村广阔天地接受再教育。那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上大学,哪里想到去做战地记者。

  到农村一晃10年,再读大学时,我已是拖妻带女,30岁出头。毕业后到上海社会科学院研究世界经济,五六年中每天在中外报刊资料室里从早坐到晚,一直坐到年过40岁,移居香港。1998年,我快50岁了才开始加入凤凰卫视做电视新闻。在香港,一切从头开始,我也是贷款买房子,房贷一还完,我就辞职了,好在我的女儿现在不用为钱烦恼。

  大陆背景台湾新闻导师

  Q:你曾撰文谈到你父亲担任两岸和平谈判的信使,在今天,在两岸关系方面,你想担任什么角色?

  A:父亲担任两岸和平谈判的信使的事情,是我们从《周恩来年谱》中查到的史料。我谈不上继承父亲的历史遗产,今天的时代环境都变了。其实很多人都在做推进两岸关系的工作,从新闻人的角度,我对“两岸关系未来怎么走”很感兴趣。我在香港《亚洲周刊》时,编辑的都是跟两岸关系有关的内容,对台湾逐渐熟悉起来,从1993年第一次到台湾采访,迄今已经采访了22年了,可以说,大陆背景、正式到台湾做新闻的导师,应该是我。

   1995年,我离开《亚洲周刊》和《明报》,加入台湾的中天新闻频道,担任总编辑,台湾有很多我们的记者,但后来中天被购买,我就离开了。后来我加入凤凰卫视,花了很大功夫开拓几乎是空白的两岸新闻领域,我们一开始把很大一部分的内容放在台湾新闻上。从一开始什么都没有、一个人往台湾采访报道,到后来一场场台湾选举做下来,凤凰卫视对台湾新闻的把握,到今天来说,都是众多华语电视台中最好的。

  离开凤凰后,我有机会就做两岸交流的事情,一个是建立华东师范大学两岸交流与区域发展研究所,还有一个是,2009年主持中天电视与东方卫视合作的节目《双城记》,它是唯一一个两岸共同制作播出的时事社会类电视节目,算是两岸电视交流的一个举措。这次来北京报道两会,我们也自称“双城报道组”,由来自大陆、香港和台湾的三个人组成,节目也在东方卫视和中天的新闻节目中播出。

  Q:做时政新闻方面,在港台是否比在大陆容易一些?

  A:每个地方都难,都有自己严格的限制。在台湾,如果你是蓝营的,在绿营的媒体几乎没法待,台湾社会很分裂,中天做新闻很难,要考虑市场,又要考虑事实。在香港,也是难,有的地方行政力量强,有的地方商业和老板等其他力量干预大。当年我做《亚洲周刊》,经常会遇到问题,不同地方来警告或告你罚你的钱,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游戏规则,要么不做,要做,就要按照这里的游戏规则。

  中国现在的机会比以前多得多

  Q:年纪越来越大,为何仍旧选择奔波在新闻前线?

  A:好玩啊。最近每天去两会会场,去观察,去感受现场以及私下里人们的情绪,这些东西不是看电视转播能看出来的。例如两高报告(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的工作报告)那一场,第一批进来的全都是军人,碰到一些老朋友,跟他们聊一聊,有的东西未必是要马上采访,而是对这些事情慢慢地了解了,能比较好的把握。

  Q:对你来说,接下来的重心,计划放在哪儿?

  A:要做的事情太多了,我不会对自己接下来的人生有什么计划,走一步算一步。每件都不一样,每天都不一样,也不一定是做节目。我在复旦大学历史系做“口述历史”的项目,自己可以寻找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来做,例如,跟朋友在黑龙江五常种全中国最好最安全的大米,因为我以前“下乡”种过大米,所以很感兴趣,现在吃的也是最好的大米。我也想跟玩创业基金的人谈谈。跟新闻一样,中国现在的机会比以前多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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